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大多数时间,其实是地位越高,责任越大。因为有些人自身能力虽然不小,可依旧混迹于底层。
嬴政一人身系天下安危,这句话一点也不为过。
人有时候跟野兽没有区别,一只雄狮成为一支狮群首领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杀死上一任狮王留下来的幼崽。
不说朝代更替,就是父子皇位交接,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药效结束,站在院中的王尧身上那一条条狰狞可怖的伤疤,跟一个个被箭所创的孔洞在浑身散发着带有药香味的雾气下若隐若现,让人瞧不清楚。
只有南宫雨独自一人站在王尧背后,手中的木篦轻轻地梳着他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
早年的药浴,一入水,就会让人产生剧烈的疼痛感。就像切辣椒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的感觉,每次都让王尧都欲仙欲死,可第二天起床后的神清气爽,又让他念念不忘,欲罢不能。
这些年下来,王尧已经可以躺在满是各种药材漂浮着的浴桶中熟睡。
药还是那个配方,只是习惯了。
就像现在,南宫雨习惯性旁若无人地帮王尧梳理头发。那副神情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在欣赏着自己这辈子最宝贵的一副作品。
这作品或许还有瑕疵,可在她眼中,是完美的。
“三哥。”
“臊爷。”
迈出一步,低头抱拳行礼地南宫洺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王尧的吩咐。疑惑着就要抬头时,右肩被一只大手拍了拍。
两人相视一笑。
南宫卫没有出谷下山,似乎是打算这辈子就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眼前这个咧嘴一笑,缺了个门牙的男人便是除了夫人以外唯一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人。
院子正中,猴子命匠奴搭起来的土灶烧的正旺,锅中浓白的羊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有点周末,农家乐的意思。”
环视了一眼站在院中的众人,王尧轻声嘀咕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吃饭?”
除了南宫雨,这个氛围下没人会打扰明显在想着些什么的少爷。
王尧回身,无声一笑。
迈步走到南宫雨身边,一弯腰。
“哎呀!”
一声带着娇嗔的惊呼后,南宫雨被王尧抗在肩头,向内屋走去。
“先吃你。”
......
“咱们是不是能开饭了?”翳冲着猴子问了一声,又对南宫洺微微一笑。
猴子先是撇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屋门,又看向了南宫洺。南宫洺点头之后,众人这才向土灶走去。
今天早些时,喂完马的翳顺便在水塘里用木棍插了两条几斤重的鱼,诗儿跟画儿将蒸好的河鱼端上之后,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多出的那两幅碗筷前。吕泽眉头刚刚皱起,就被身旁地鹰轻轻推了一把。
“喝点?”
“好。”
“好。”
猴子迫不及待地也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去拿酒,却被南宫洺抢先一步。
从武安带来了不少好酒,可哪坛药酒跟羊肉最搭,他最清楚不过。
画儿抿着嘴,轻哼一声,对面的猴子尴尬地挠了挠头。
鹰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探着鼻子去闻大锅中那四散的肉香,南宫洺刚提着酒坛落座,便迫不及待的将酒樽伸了过去。
先是眯了一口烈酒,又用舌头舔去洒在虎口的那滴酒后,便举着酒樽等着。
南宫洺挨个倒满后,口中说出了今天的第三句话。
“干!”
一群人吃着,闹着,喝着。
就连两个小丫头,也频频跟人邀饮,鹰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鹰嘴崖上,撇了一眼两手抓着一根羊棒骨,正默默啃着的吕泽,低声道:“怎么?兴致不高?”
吕泽先是疑惑的嗯了一声,等到吸溜吸溜将最后一点骨髓抽干,扔掉骨头后回道:“有肉吃,有酒喝,如何会没了兴致。”
鹰无声一笑,用手指在桌下悄悄的比划了一圈,继续道:“都在喝着,说着。唯独你从开始就一声不吭,就跟羊肉较劲。
怎么?你家中可是女子不能跟咱们男人同坐?”
吕泽嘴上想要否认,可身体还是不听使唤的点了点头。
“或许吧。”
鹰轻轻的拍了拍吕泽的肩头,将自己的酒樽移了过来。
吕泽见状,将自己的那樽酒也靠了过去。
轻轻一碰,两人举杯仰头,各自喝光杯中的药酒。
鹰说道:“不管什么东西,多了就不值钱咯。”
“什么?”吕泽一头雾水。
鹰冲着翳勾了勾手指,眼神瞄了瞄一边的酒坛,接到手中,一边倒着酒,一边低声继续道:“这灶台,好吧?”
“极好。”吕泽第一次见到这种可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