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中午时分,不归村的温度却没有多少变化,在某种神秘的法则之下,谷中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盎然春意。
某一刻,天空暗了下来,春雷滚滚,和风化雨,淅淅沥沥向这片山谷涌来,大地上翻出新的绿意,湿意,和诗意。
何逆尘简单吃了点兽肉,填饱肚子,然后洗净锅具,便搬出一个木凳,想在屋外透透气。山谷中的一切在它看来颇为单调,只因为一尊春神的存在,那四季轮回便被隔绝在外。
他从怀中翻出一张陈旧的白色兽皮,这张皮外表光滑雪白,握在手中有一种柔腻轻盈的感觉,何逆尘在岛上混迹了七年,到现在也没认出是出自哪种生物。
他轻轻将其摊开,兽皮内里露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字形奇异而富有神韵,字色如墨,兽皮的上上下下整整齐齐都堆满了这种文字。而在最左端还有五个同样的字体的大字,呈深灰色。
何逆尘轻轻拂过那五个大字,目光深邃,口中则是喃喃道:“青帝造化经,第一层脱去凡胎骨,藏得先天精;第二层,玄玄气内蕴,越过生死桥;第三层乾坤神藏开,魂身道同灭。”
这卷兽皮记载着便是鸟叔交给他的青帝造化经,不过却不是真正的神法,而是鸟叔根据原版改编的版本。
“每修炼一层成功,想要开启下一转,便需要将一滴精血滴于这兽皮之上,方才会显现。如今我已将第三层也不知鸟叔怎么想的,干嘛要这么麻烦。”何逆尘嘴上直报怨,不情愿自指尖逼出一滴红殷殷的血珠。
血珠落于兽皮之上,便立即漫了开来,芬芳迷人的香味丝毫不输于龙血,然后慢慢地消失在兽皮上,仿佛被稀释了一般,又似乎被这兽皮吃了。何逆尘啧啧叹道:“这身体也真是太变态了,这香味我自己都受不了了。“
随着血珠的消失,兽皮上的字也变得逐渐模糊,凭空隐去了踪迹。化为一片空白。
一秒,两秒,一刻钟……一炷香功夫过去了,何逆尘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面前的光溜溜的白色,目中神情逐渐由兴奋,期待之色转为焦灼,紧张,出现啊,为什么……还不出现?
第四层功法,为他延续生命的功法,能够令他与身体内那只雷蛊继续战斗的依赖,为什么还不出现?
空白,刺眼的白………
“没有,竟然……没有,我早该料到的。“何逆尘顿时泄了气,目光黯淡,脸色变得惨白。”我努力活着,而那雷蛊也在成长,我们彼此总想压制着对方,因为,谁都知道,一方只要松懈,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如今,我是真的走不下去了吗?“
他立身雨中,冰冷的雨点打在脸庞上,而他却丝毫不觉,六年,还有六年的时间吗?
“够了,也够了。“他低着头,轻声说道。
淅淅沥沥的雨向这片山谷中涌来,他嘴角似笑非笑,不知想到了什么。
没有留给自己更多时间去悲伤,因为早已习惯如何平淡对待失望。
他想起还醉的不省人事的鸟叔,便拿了件蓑衣跑到老桑树下为他披上,而周围的年轻桑树已经很通灵性的将枝叶延伸到那白衣男子上方,为他遮挡雨点。
“怎么,和那小丫头吵架了?”青伯似乎刚刚醒来,声音中带着懒懒的倦意,在他上方也有桑树枝叶密密匝匝的堆在一起,青伯的后辈看来很敬爱长辈。
何逆尘轻叹一声,青伯总是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苦笑一声,岔开话题道:“青伯,鸟叔这次好像没喝多少就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神也不例外。”青伯悠悠道,“小逆尘啊,你这次把第三劫度过去了,而且是靠自己的力量,你真的长大了啊”。
青伯忽然感慨,何逆尘愣了愣,俊逸的脸上竟有了一丝腼腆,笑嘻嘻道:“青伯,你平时老爱损我,这么一夸我都有些不适应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啊?”
何逆尘眨眨眼,透出一丝狡黠。
“呵呵,你这个小鬼头,不过算你猜对了,我问你,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修炼《青帝造化经》第四层啊?”
“嗯!”何逆尘点了点头,《青帝造化经》共有十层,是神灵才可以修炼的功法,但为了能够救治自己,鸟叔以惊艳之才自这门上古秘典取精义,破除原本的限制,令人族也可以修炼。
依稀记得鸟叔当年传道时曾言:“天有四神,镇东南西北,我为青帝,为东方木神,修青帝造化,主祖之青龙,上古灭而我不灭,众神陨而我不朽,岁月不加我身。”
……今念故人之谊,传你一等道法,虽次于神级,但修至之大成,也可生机化海,跳出五行……既入我门,必当守心如一,顺天而行。”
何逆尘将鸟叔的告诫深深藏在心底,七年来不敢有丝毫遗忘,他也确实是拼了命的修炼,仅仅七年,便将造化经修到第三层,肉身媲美传说中的畏兽,举止间力道千钧,即便不学神通之术,也有搬山镇海之力。更何况何逆尘已然开启体内造化神藏,青气凝体,生生不息。
这修改之后的造化经侧重在炼体,由内而外,最是讲究对力量、生机、血液的控制,这也是鸟叔良苦用心,专为他体内的虫蛊而作。
想想,连青帝如此强大的神都除不去的虫蛊,何逆尘能够活到现在绝对不是什么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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