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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三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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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和心如擂鼓, 舀汤的手彻底僵住, 唇如胶粘,不知该如何回话, 圣上淡笑依然,静望着他道:“实话实说就是。”

他不说或是少说,圣上自还可问其他人,没必要为此显得不忠,跌了他在御前的位置…………长和微垂了眼帘,将一碗新盛的九珍烩端至圣上面前, 轻声道:“那年, 先帝频召太皇太后入宫相见, 以……以云韶府的名义……”

萧照慢搅着鲜汤,眼望着热汽浮散, 淡声问道:“太皇太后竟肯么?”

“……太皇太后起先自是抵触, 但圣意难违……”长和微一顿道,“一次先帝召太皇太后进宫相会,期间怀王殿下因朝事前来觐见先帝, 虽未直接碰面,但想来太皇太后心中, 怕是不大好受的………怀王殿下走后许久, 先帝命传沐汤入殿,似……似是已幸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后于镜前穿衣梳妆时,忽持金簪自尽,只差一点就身死当场, 幸被先帝及时夺下了簪子……先帝龙颜大怒,道若太皇太后自尽,虞氏与她同亡……此后,太皇太后就似顺服许多,再未有自尽之举…………”

萧照持匙的手微微一颤,垂睫饮汤不语,长和看圣上没有叫停的意思,只得继续,长话短说道:“后来先帝命太皇太后与怀王殿下和离,封太皇太后为妃,虽然专宠太皇太后一人,但起初那一两年,也是闹得厉害的,太皇太后性烈,常忤逆犯上,先帝恼极时,也曾冷落软禁太皇太后,后来时间久了,先帝不再一味用强,对太皇太后和软下来,太皇太后渐也为先帝真情所感,渐渐也就好了,琴瑟调和,如胶似漆。”

他一股脑儿将话说完,见圣上面上仍淡淡的,微垂着眸子,一口口抿着鲜汤,心中正七上八下时,忽听圣上声平无波道:“这汤做得不错。”

长和不知圣上方才还在追问先帝与太皇太后旧事,怎一下子又似毫不关心,转到膳汤上面去了,他也不敢多问,只陪笑了一声,“陛下既喜欢,那奴婢再盛一些。”

“不用了”,萧照似已腹饱,直接饮茶漱口,将拭巾掷在漆盘之上,起身离桌,“让御膳房再做一道,另配几样太皇太后素日喜爱的菜式,送去万安宫。”

御馔送至万安宫时,长生领着人收下。他正不知内殿是何情况,娘娘不传召宫侍入内,宫女都不敢进殿燃灯,偌大的万安宫,几乎处处灯火通明,只太皇太后内殿一片漆黑、半丝声音也无,他心中实在不安得很,正好可借传报御馔一事入内查探,遂捧盏明灯,轻步向内殿深处走去,拂过重重垂帘,见怀王殿下紧搂娘娘在怀、拥坐在窗下榻处,心立时一颤,面上不露半分,只躬身近前,一边禀奏御馔之事,一边借灯光,悄觑娘娘神色。

娘娘恍若未闻,整个人如魂离本体,心神不知飘散何方,反是怀王殿下闻禀,吩咐进膳。长生“是”了一声,也不敢让其余宫侍撞见这等场景,于是只同阿碧一起燃烛点灯,将御膳一一捧上膳桌后,正欲布菜时,又听怀王殿下道:“都退下”,他与阿碧迟疑互视了一眼,抬眸见娘娘仍似对外界无知无觉、一句话也不说,只得喏喏垂首,躬身离殿。

萧玦与苏苏分离十载,却对她的喜好依然了如指掌,见膳中所有,皆是她从前爱吃的,尤其一道九珍烩,看着烹调得极好,立舀了一小碗,轻吹着要喂她吃,然盛着热汤的银勺,刚递至她唇边,一直失魂落魄的女子,却突似回过神,径扬手掀翻,扶桌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幽殿深处走去。

萧玦从前不敢和她言明前世真相,就是怕她承受不住亲手弑子一事,但今日既已横了心,将话说到这份上,就断没有再退缩的道理,他浑不顾被热汤烫红的手臂,追上前抱住她劝解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无能,护不住你与孩儿,是他冷血无情、惨无人道…………”

“……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好东西…………”苏苏几是咬牙切齿,用力推搡着萧玦,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你纵是杀了我,我也再不离开你”,今日话已至此,时隔十年拥她在怀,只有趁热打铁、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萧玦生受着她的捶打,似丝毫觉不出疼,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喃喃诉说着隐忍多年的思念和爱意。

一直侍等在帘外、心有不安的长生,听见里头有砸碗声,就立悄挑了帘缝往里看,起先他见怀王硬抱了娘娘在怀、原要寻个由头入内打断,可又见娘娘渐渐失了力气,似是发泄累了,由着怀王抱着,伏在他肩头,无声地啜泣着,二人灯下相拥,倒真像是一对历尽劫波、破镜重圆的爱侣,将入内的脚,也就僵住了,慢慢退回了帘外,静望着窗外夜色沉沉,烛光摇曳在烟罗窗纱上,如花影颤颤,忽地想起幼年之时,他因身体和父母之命,镇日闭门不出,倚坐窗榻处看书写字,她大抵觉得他出不了门很是可怜,于是就常带着新鲜玩意儿来看他,一次带了皮影来,也不进屋,径站在屋外窗下,一边摆弄着皮影人儿,一边咿咿呀呀地唱:“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论理,大家闺秀唱此等戏词,是极其不妥的,但他早知她不是规矩性子,一贯古灵精怪得很,于是在自己也未察觉的情况下,眼望着窗纱上颤颤动作的皮影人儿,唇际不禁浮起了笑意,而她隔窗唱了许久,听不到他回应,就抖落着那皮影人儿,一声声地问:“可知?可知?”

他幼时不与人往,性情自矜地有些别扭,仍是绷着笑意不肯出声,于是就见那皮影人儿垂头丧气地落下了窗纱,她的身影也跟着不见了,而他那颗终日寂淡的心,也似往下沉了一沉,僵坐了一阵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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