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山脚西面的妖族部落，妖皇皇一懒散的躺在毛绒绒的白狐毛垫上，盯着眼前的一只水晶球，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着，慵懒中透着几分厉茫。

    他的面前跪着三个正在发抖的小妖怪，这三个长得很像，皆是人身鸟尾，还没有完全化成人形，都是半人半妖的样子。

    “妖皇殿下饶命，属下只是想为妖皇殿下分忧！”三个小妖怪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的磕头。

    白煦站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和声道：“妖皇殿下，既然魔君发现后没有发难，想必不会追究此事。看在他们也是心存妖族，不如……算了吧。”

    三个小妖怪听到白煦求情，磕头的速度更快了，不一会儿，他们面前就出现三个小血坑，还有慢慢扩大的趋势。

    “既然有护法给你们求情，这次就饶了你们，若再有下次，你们几个就自行了断吧。”妖皇声音清冽如泉，缓缓开口，隐隐带着几许杀机，听得三个小妖怪浑身一凛，连忙磕头谢恩。

    片刻后，帐中只剩妖皇皇一和白煦二人。

    妖皇似是头疼的揉了揉前额，沉沉地道：“妖族之所以千百年来不曾占得一席之地，仅是为维持仙魔两界的平衡这种可笑的理由而存在，皆是因妖族大半没有灵智，而少半中灵智开启的，也都蠢得要命！”

    白煦苦笑一声，无奈的道：“画眉鸟被抓，虽说是咎由自取，但好歹也是为了妖族着想，皇一，你是不是……”

    刚说到这里，皇一就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难道……不管她了？”白煦有些发怔，历代妖族不求强大，只求护我族类，若是妖皇不这么做，很可能会失去整个族群的支持。

    皇一缓缓抬头，金色的琥珀眸子直直盯着他，郑重其事的道：“我妖族一直无法真正强大，你可知其根本原因？”

    白煦一愣，缓缓摇头，他哪里知道？

    皇一继续沉声道：“我妖族形同散沙，即便有皇者，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一种庇护的力量，而不是领袖的图腾。他们一味的按自己以为的计划行事，不顾命令，不守规矩，明明愚不可及，却偏偏以为天衣无缝，直到任性的出了事，才想起皇者，跑到皇者面前哭诉。白煦，若照此下去，就算再过一万年，妖族也只是一个任由他族随意践踏、圈养的族群！”

    白煦的脸色一下子黑沉黑沉的，践踏、圈养、看不起，都是因为妖族自己内部的原因！

    为何皇一不指明，自己就看不透？这就是皇者与他这个护法之间的差距吗？

    他与皇一的年龄不过相差三百年，但族内长者却选他做护法，终身护佑妖皇皇一。

    他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现在看来，皇一确实比他强，看得比他远！

    兽类的思考与人类的目光永远存在差距，谁更接近人类，就意味着谁更成功，性格的使然令皇一更愿意接近人类，还是三教九流的人，而他，却只愿在山间寻静寂之处修炼。所以，他的思想永远停留在固守的传统中，不像皇一，更加的接近人类思维。

    “那，画眉怎么办？帝喾残心已经抹去了她与我族的联络，她又胆小……”白煦头疼的叹了口气，不会真不管她吧？

    妖族确如妖皇所说，行为没有定数，行动没有领袖，信仰不统一，没有一个固定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