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闯回来又怎样？她的心已经不再是他的，就算闯过阵法，他也没能阻止昊阳门对她的追杀，他依然无能为力！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无法做到的事，帝喾残心都做到了。

    被昊阳门追杀时，就连留云峰都不曾护住她，是帝喾残心，将她护佑得无微不至。

    昊阳门设杀阵，又是帝喾残心不惜损耗魔族上使，也要保她安然无恙。

    后来邪族事发，还是帝喾残心，以魔族联盟为要胁，只为得昊阳门一个不杀的承诺。

    当他看着帝喾残心为她做这些的时候，他的心痛得难以呼吸，可是最后，他为了门派，为了辖制魔族，他还是不得不以她为条件，做了这辈子最让他不耻之事。

    他知道帝喾残心不得不同意，而帝喾残心也确实同意以她为人质。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开心，他只觉得心痛到滴血，疼到麻木。

    他和她其实已经结束了，就算再不甘，再无奈，也都已结束，从他以她为质那一刻，他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难以置信，清晰的看到她眼底有什么曾经留存的微弱情感在破碎。

    那是对他的最后一点信赖吧，却被他无情的亲手摧毁。

    少昊清桓站在昊阳门主峰的最高峰，迎风而立，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润浅笑，如他平时那般，没有丝毫异样。可是躲在树后的灵嫣，却清晰的看到，他那对深邃如墨的瞳子里，奔涌着无边的痛苦！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放肆的释放心里的痛苦压抑。

    “喂，丫头，你喜欢他是吧？”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吓了她一哆嗦。

    灵嫣连忙回头，却见一个陌生的白胡子老头儿站在她身边，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白眉毛下的眼睛炯亮有神，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灵魂般。

    她心中一凛，这位前辈不是普通人！

    “这位前辈，您是……”灵嫣眨巴着水亮的大眼睛，略带防备的看着这个老头儿。

    拂云老祖挑挑长眉，斜睨着灵嫣道：“你这丫头，在自己门派的山峰上遇到不认识的人，有必要防备吗？哼，防又防得住吗？”

    灵嫣的脸上顿时红霞遍布，露出尴尬的神色来：“前辈请见谅，遇到陌生人提高警觉，这是人之常情，何况现在非正常时期，晚辈如此，应属正常。”

    拂云老祖微微皱眉，有些不屑的道：“你防也要暗着防，这全身僵直，面色紧张，随时打算出手是个什么情况？你以为凭老夫悄无声息潜入昊阳门的修为，你一个小丫头能防得住吗？还非带出幌子让老夫看到，若真是欲图不轨之人，你岂不是性命堪忧？”

    灵嫣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儿如此犀利，但也看出他无恶意，应该是门派内不世出的老怪物。

    “灵嫣多谢前辈指教。”在机遇面前，她岂会错过？

    拂云老祖点点头，不管怎样，这个丫头还算机灵，听自己一席话就能大概猜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枉是少昊明宗亲自带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