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得到了一份来自苏俄的贷款申请。”不用谭振华询问，马克﹒里奇就主动解释道：“对方提出的要求是要在今年年内获得不少于20亿美元的资金，这一数字在明年春季来临的时候，还有可能进一步增加，并且愿意在当前国际资金拆借市场利率普遍下行的情况下，依然给付7%的年化利息。”

    谭振华应道：“这不是好事吗？马克，你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操持这件事吗？现在生意上门，我应该恭喜你就好了，不过鉴于上次我提出的条件迟迟未能获得任何方面的答复，我看不出，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啊？”

    “埃里克，你这么说就让我有点尴尬了。”马克﹒里奇说道：“其实我们都是明白人，我在这场生意中的角色与其说是操纵者，不如说是执行者更加贴切，我想这些不用我解释吧？所以有些事我并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

    谭振华点点头道：“是的，从我看到你手上的那枚戒指起，我就明白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圣殿骑士团”既然孕育了最古老的银行业并依靠这个行业发家，那么即便转入了地下，我也能想像得出来，你们做的是什么生意。”

    “你明白就好。”马克﹒里奇好像松了口气，紧接着解释道：“埃里克，我也不怕告诉你，在这桩对苏俄贷款的生意中，除了获得利润，我们还有另外的目标……”

    “这个我也能猜到，相比发动热战，金融战争虽然看似无声无息，但战况的激烈程度却远远过之，造成的伤害和破坏也更严重，事实上，有些东西从热战中未必能获得，但从金融战争中反而可以，相比起来，胜利者获得的战利品甚至有可能比发动热战还要多得多，而且还不容易遭到对手的反噬、更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同归于尽的最坏结果。”

    “看来根本无需我做什么解释。”马克﹒里奇耸了耸肩膀道：“你什么都清楚，这样也好，我们之间的谈话可以更坦诚一些。埃里克，你应该明白，在一些名义上的私人机构掌握了对苏俄的大额国家贷款之后，意味着什么，当然，这只是我们所采取的多种攻击行动中的第一步，最终的目标想来你也猜的出来……”

    “无非就是颠覆苏俄以国家力量对其金融机构的控制权、制造国家金融灾难这些了，嗯，要想达到这些目的，你们势必还要培养一些在那个国家掌握了一定话语权和金融政策制定权利的代言人，我猜，上次我认识的那几位苏俄的“新朋友”们将扮演的就是那样的角色了。”谭振华也耸了耸肩膀道：“马克，在我看来，你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但还是那句话，我看不出来，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有关系的。”马克﹒里奇沉声说道：“我们之所以挑选了你，就是因为我们认为，在这件事上，你与我们天然立场一致，而且你还有我们都不具备的某种优势——你是一个华夏人，而华夏人在苏俄的感情中，还是与我们这些纯粹的西方人有着很大的不同，比如，你们的国家之间虽然还在对抗，但你们却实行着一样的社会制度，所以你们之间其实更容易建立起相互信任的关系，甚至就连彼此之间的沟通都比我们要顺畅得多——而且埃里克，你个人在苏俄的影响力其实并不比你在华夏要小，你知道吗？几乎每一个与我们打过交道的苏俄人都试图从我这里得到关于你的消息，在他们看来，你的成功不但是一个奇迹，更是一个典范，是照亮他们前进方向的指路明灯，毕竟没有人能拒绝成功、拒绝财富的诱惑，同时也都希望自己能安全地享受这一切对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在苏俄也有这么大的名声了。”谭振华自嘲地笑了笑道：“不过马克，我的影响力再大，也改变不了苏俄从国家层面对华夏的定位，也改变不了我是一个华夏人的基本事实，所以我是能够理解我提出的条件会被拒绝的，而且当我在米国的时候，还有人专门为这些条件找过我，向我询问过提出这些条件的理由和动机，马克，在这里我想再次重申，除非满足我的条件，否则，我不可能参与到你们向苏俄国家贷款的这项行动中来，我不要苏俄的石油，我也不想冒着被我的祖国惩罚的危险来做这桩生意，而且万一苏俄人真的给了我石油，我又该如何运输、储存它们呢？我的祖国会允许我接受从苏俄进口的石油吗？这完全是无法想象的。”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这次找你的目的了。”马克﹒里奇道：埃里克你又猜对了，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目前国际金融市场上的现金非常紧张，我们“圣殿骑士团”内部进行了紧急磋商，也与“光谱俱乐部”的所有成员们交换了看法，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都认为这笔20亿的款应该贷给苏俄，除了政治目的以外，这也明显是一笔很划算的好生意，而且埃里克，我还可以透露一条重要的消息给你，苏俄内部承办这件事的人，是我们正在努力拉拢的目标之一，而这次贷款行动如果能获得成功，将有助于他登上更高的位置、获取更大的权利、在苏俄内部发出更有力的声音，这对我们整体计划的实施有着巨大的好处，所以，我们才找到了你。”

    谭振华点了点头道：“那么，我的条件能获得同意吗？马克，你懂我的意思，需要同意这个条件的，不仅仅是苏俄，对吧？”

    “你真是个执着的人。”马克﹒里奇无奈地摊摊手道：“埃里克，而且你还生就了一幅铁石心肠。”

    “我只是一个善于坚持原则的人而已，而我认为，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是一种美德。”谭振华答道：“要多少钱？以什么为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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