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眼皮时,天色仍然昏暗。
是冰凉的手掌触感让他醒来的,叙灯火伸出的右手手掌贴在了他的脸上。她的手掌有点冰凉,还有些湿润,大概是刚摸过放在床头上可乐之故吧。
“你醒了?”
叙灯火笑了笑。
她穿着悠闲的连衣长裙,端坐在椅子之上。
“能不醒吗?你手都在我脸颊上放肆了。”君言叹息一声,发现自己嘴巴干得可怕。叙灯火咯咯地笑着,递出早就准备好的杯子。
杯子里有清水。
君言撑起身体靠在床头上,捧着杯子喝起水来。他一开始喝得很慢,但越喝越快,一杯水很快就喝光了。
“你喝慢点啊……”叙灯火无奈地苦笑,“我还没有准备好该怎么说明情况呢。”
君言愣了愣。
他此刻就待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但是他可没有忘记在迦蓝巷发生的种种。在帮助依格莉丝完成术式后,他被吹了出去。总不可能就这样吹回家了吧?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四天吧。”叙灯火接回空掉的杯子,“还喝吗?”
“不用了。”
叙灯火于是把杯子放到椅子的旁边。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君言侧头看向她,不知怎的突地皱起了眉头。
“你穿长裙不好看。”
“嗯?”
叙灯火呆了一半晌,对君言的发言感到吃惊。
你不是摔坐了吧?她接下来露出的表情像是在这样子说。君言恬不知耻地抬起手指,指向叙灯火的腿。
“好东西不应该藏起来。”
“敢情你是在惦记我的身体啊!”叙灯火又好气又好笑。
“君子也好色。”君言大言不惭。
叙灯火忍俊不禁,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里清脆回响。君言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听叙灯火的笑声,她笑起来真的很漂亮很漂亮。
“以后多笑点。”他打从心底地说。
“……”
叙灯火微愣。
接着,她用审视的眼神上上下下看向君言。
“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
君言想了想,正经地回答:
“可能是,考虑一下?”
“呃……”
饶是叙灯火也没有想到君言如此直接,瞠目结舌之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没有像一个小女孩般出现脸红到耳根的情况,她真的有在害羞吗?君言甚至要怀疑这一点。
好半晌,叙灯火叹息一声。
“我考虑一下吧。”她有些得意。
“好。”
君言觉得自己的脑袋肯定有某部分抽了。不过,他不后悔,甚至有一些小期待。
“接下来,是闲话家常了,我正事已经说完。”
“你……”叙灯火哭笑不得,“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皮了。”
“不皮能行吗?不皮就得被你牵着鼻子走了。”
这是君言这段时间总结起来的经验。
只要把脸皮这东西完全丢掉,他才能在叙灯火这里获得主动。这是赤裸裸由血和泪的教训所总结出来,他所认为的唯一真理。
叙灯火嘿了一声,骂了君言一句真不要脸。
“所以呢?”
君言进入正题,“怎么了?妖精印。”
他更关心依格莉丝有没有兑现承诺。
“嗯,没有了。”叙灯火敛着眸子说,“被拿回去了。”她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语气里有些唏嘘,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这个决定算是好的吗?”
君言是指自己向依格莉丝所提出的交易。
“我不知道。”叙灯火有些不好意思,“在的时候总觉得很厌恶,但失去之后又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但我想,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一下。”
“嗯。”君言轻声回应。
长久而来陪伴自己的东西消失了,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
人就是这样子,无论好与不好,一旦习惯了某样事物,只要有所变化都需要时间去再度习惯。这种惯性有时候可以帮助人们,有些时间也会拖累人。
叙灯火打破沉默,终于开口解释情况说:
“妖精乡……我也不知道情况,但是迦蓝巷已经完全和这边隔绝开来了,应对局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办法进入。”
“应对局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这一群帮凶。”
“有人帮我们周旋了,我也死活回答不知道,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巫’据说也是妖精的一员,上面现在乱成了一团。”
“‘巫’?”君言倒是第一次听说,“她……也是妖精?”
“她本来不是,但有很多可能性。夺舍你知道吗?她也是参加在那一场战争里的人物,说不定就是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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